臺灣高等法院 裁判書 -- 民事類 【裁判字號】 97,智上,7 【裁判日期】 980107 【裁判案由】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 【裁判全文】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97年度智上字第7號 上　訴人即 被　上訴人　皓上企業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乙○○ 訴訟代理人　吳志勇律師 複　代理人　莊涵雯律師 被上訴人即 上　訴　人　展昆有限公司 兼　上一人 法定代理人　丙○○ 被上訴人即 上　訴　人　甲○○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賴安國律師 複　代理人　李政憲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兩造對於中華民國96 年11月20日臺灣板橋地方法院94年度智(一)字第46號第一審判決各 自提起上訴，本院於97年12月24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兩造上訴均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兩造各自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上訴人即被上訴人皓上企業有限公司（下稱皓上公司）起訴 主張： (一)皓上公司係一專業之製造、加工、買賣自動打版機、提花自 動控制器，以及研發設計、製造、加工、買賣各種電腦、電 子、機械整合之自動控制類產品等之廠商，多年來一直以各 種獨創或以特殊功能設計組合之雷射切割機械及其運用技術 聞名於業界。皓上公司所創作之「織布圖樣之雷射切割裝置 」亦獲經濟部智慧財產局核准取得新型專利證書，自民國（ 下同）88年12月21日即取得新型專利權。皓上公司於87年 2 月首次將研發之雷射切割機銷售於市場，同年並開始外銷香 港，自87年至94年7年間銷售近500台雷射切割器，於臺灣紡 織界之市場佔有率高達99% 。惟邇來皓上公司發現被上訴人 即上訴人展昆有限公司（下稱展昆公司）製造生產型號「X9 雷射切割機」之機器，非但於展昆公司網站上行銷、於94年 9 月世貿紡織機械展中展示，更對皓上公司之客戶提出報價 單為販賣之要約。經比對展昆公司推出X9產品型錄，發現其 非但與皓上公司多年前即已販售之Laser E2和E22雷射切割 機兩種機型之機器外型相仿，其功能亦為皓上公司所研發 Laser E2、E22雷射自動切割機與另款Laser K2、C2雷射自 動切割器之功能合併而成。 (二)經查，於82年9月起至94年2月18日任職於皓上公司負責雷射 機械研發之被上訴人即上訴人甲○○（下稱甲○○），於94 年10月18日加入展昆公司成為股東，而展昆公司之代表人即 被上訴人即上訴人丙○○（下稱丙○○）曾任皓上公司開發 工程師職務。甲○○於皓上公司任職期間主要負責雷射機械 之研發，皓上公司並曾先後於92年9月、93年12月派甲○○ 至美國Synrad Inc.及香港科藝公司學習先進之雷射機械研 發技術。詎甲○○在習得相關雷射機械軟硬體研發技術後， 竟不顧皓上公司之委託、信賴，違背其與皓上公司所簽訂有 關保密協議之義務，於任職期間即與展昆公司接洽，並自皓 上公司離職後，隨即與當時仍為皓上公司經銷商之訴外人阮 士昇共同拜訪皓上公司之供應商香港科藝公司等。展昆公司 並於94年2月間開始向皓上公司供應商就皓上公司所使用之 雷射機械相關零組件詢價訂貨，94年7月間皓上公司客戶陸 續傳出展昆公司將發表與皓上公司商品功能類似之新型雷射 機，於同年8月間更有客戶告知展昆公司已售出1台雷射切割 機，並於同年9月世貿紡織機械展中展出該公司新推出之X9 雷射機。皓上公司更發現甲○○竟於94年10月18日以現金或 現金以外財產出資之方式，加入成為展昆公司之股東。 (三)甲○○任職皓上公司期間負責雷射自動切割裝置相關電腦程 式著作之研發（下稱系爭電腦程式），深知該等電腦程式著 作非一般性之技術，其秘密性對皓上公司而言具有實際及潛 在之經濟價值，皓上公司亦已採取合理保密措施並與甲○○ 簽署有關保密義務之切結書，詎甲○○竟未經皓上公司同意 將前開營業秘密，洩漏予展昆公司知悉，進而重製侵權之產 品，核其所為已屬營業秘密法第10條第1項第3款侵害營業秘 密之行為。而丙○○以展昆公司股東之利益作為條件，引誘 甲○○違反其保密義務，依營業秘密法第10條第1項第1款、 第2款以及同條第2項之規定，亦屬故意侵害皓上公司營業秘 密之行為。另依公司法第23條第2項規定，丙○○應與展昆 公司負連帶賠償之責。 (四)展昆公司等之行為已侵害上訴人營業秘密，迄今已造成皓上 公司重大損害，如任令展昆公司等自行或委託、授權他人繼 續製造、使用、進口、販賣侵害皓上公司營業秘密之產品或 為其他侵害前開營業秘密之行為，將嚴重損害皓上公司之權 益；再者，本件展昆公司等未經皓上公司同意，擅自抄襲並 重製皓上公司享有著作權之電腦程式著作，以供展昆公司操 作其生產之「X9雷射切割機」，其行為顯已侵害皓上公司著 作權，並造成皓上公司權利莫大損害。依營業秘密法第11條 、第12條，著作權法第84條及第85條第2項規定，皓上公司 自得主張損害賠償併回復名譽。 (五)求為判決：1.禁止展昆公司等(1)自行或委託、授權他人製造 、為販賣之要約、販賣、使用或為上述目的而進口如原證1 所示型號為「X9雷射切割機」物品之行為；(2)自行或委託、 授權他人以任何方式廣告、推廣促銷上述物品。2.展昆公司 等應連帶給付上訴人新台幣（下同）2,310,000元，及自起 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3. 展昆公司等應連帶負擔費用，將附件所示之道歉啟事，分別 以長14公分、寬5公分；長13.8公分、寬4.6公分；長9.2公 分、寬4.5公分之篇幅登載於中國時報、聯合報及自由時報 北市版第一版報頭下1日。4.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上訴人即上訴人展昆公司、丙○○、甲○○則以： (一)皓上公司所謂之「最適相關零組件供應廠商資料」不受營業 秘密法保護： 本件皓上公司在其自身商品型錄上公開展示美國Synrad公司 雷射管，對於零組件來源資訊不僅未有任何保護措施，甚至 作為產品銷售賣點，該資訊顯然無法「因其秘密性」而具有 經濟價值，未具備營業祕密法第2條第2款規定之經濟價值要 件，不受營業秘密法保護。 (二)皓上公司之「電腦程式及線路圖」不受營業秘密法保護： 皓上公司根本從未將電腦程式視為秘密而採取任何保護措施 ，以甲○○在皓上公司任職時所知，皓上公司之電腦程式碼 皆存放於固定之1台電腦，所在位置環境無人員進出管制， 且沒有任何密碼或等級設定，亦非撰寫程式人員專用，舉凡 業務人員打樣、機器組裝人員熱機皆會使用該電腦，絲毫沒 有管制措施，任何人一開機即可進入操作。另皓上公司每星 期六由全公司員工（包含會計、業務助理、業務人員）輪流 值班，值班人員皆能在值班時，帶同外人進入公司，自行或 任由他人使用電腦而不留下使用記錄，換言之，任何人皆得 輕易取得皓上公司全部機型控制程式之新舊版本程式原始碼 。更有甚者，皓上公司在參加巴西展覽時，竟將載有公司全 部程式碼之電腦隨同展出機器送出展覽，而在退回後始發現 此事。皓上公司以如此輕忽之態度保存系爭「營業秘密」， 顯然不符合營業秘密法所稱之「合理保護措施」。 (三)展昆公司等均無侵害營業秘密之行為： 1.丙○○、甲○○皆是研發電腦雷射機械之專業人才，在業 界有相當之經驗。且訴外人元強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於93年 間受虹智精密股份有限公司委託開發雷射鑽孔機電腦控制 應用程式後，將該研究開發工作委由展昆公司施作，而該 開發工作內容包括機構控制、安全連鎖、CCD對位、X-Yta ble位置補償、靶標對位及位置補償運算、Galvo校正及補 償運算、Galvo手動/自動對焦、雷射控制及其參數管理、 加工程式及相關參數管理自動焦、上下板、警報顯示、系 統訊息顯示、權限管理等事項，顯見展昆公司於研發X9雷 射切割機前已有研發雷射機具及其控制程式之相關經驗。 展昆公司「X9雷射切割機」之控制程式與皓上公司之控制 程式不具實質相似性。 2.皓上公司主張展昆公司、丙○○以展昆公司股東之利益為 條件，引誘甲○○違反其保密義務，未提出任何證據，純 屬捏造之詞。甲○○並無任何於僱傭期間或僱傭關係終止 後以非誠實方式取得祕密之行為，僅是依其記憶合理運用 工作過程中取得之知識經驗，無違反營業秘密法第10條第 1項第3款之行為，展昆公司及丙○○亦無違反營業秘密法 第10條第1項第1款、第2款及同法第2項之行為。按營業秘 密法屬保障正當競爭秩序法制一環，其立法目的在於保護 公平交易秩序，對於誠實取得資訊之行為未加以禁止，即 便該資訊係僱傭期間因工作因素取得者亦然。亦即曾在某 工商企業工作之人員於僱傭關係終止後，原則上沒有義務 對其工作範圍內以誠實方法取得之知識和經驗保密或者放 棄為自己利益使用它。此原則甚至在企業所有者非常需要 該秘密之情形下也有效。 (四)甲○○無「重製」系爭電腦程式著作之行為： 1.展昆公司之電腦程式與皓上公司之電腦程式在程式碼數量 、內容上皆有差異，顯然不是「重複製作」而來，故甲○ ○無重製系爭電腦程式著作行為之事實甚明。 2.甲○○不否認曾接觸系爭電腦程式著作，惟查：(1)皓上公 司之系爭電腦程式著作係由甲○○所創作而來，且因皓上 公司之系爭電腦程式著作與展昆公司之電腦程式皆為甲○ ○所創作，故兩套軟體中不免有類似、相同範本模式或甲 ○○慣用之撰寫程式手法，惟此部分在判斷電腦程式有無 實質相似時，本應加以排除。(2)甲○○任職於皓上公司負 責程式設計多年，皓上公司雷射切割機整個控制系統幾乎 係由甲○○1 人所設計，當甲○○從皓上公司離職，在展 昆公司重新設計雷射切割機時，為了要與之前的設計有所 區別，因此一開始的電腦控制架構便與皓上公司完全不同 ，展昆公司的系統採用的是外購控制卡及控制軟體，每1 台雷射切割機都必須向廠商購買1 套硬體及軟體來使用， 成本較皓上公司高出許多。倘若甲○○或展昆公司有抄襲 故意，大可直接採用甲○○於皓上公司研發之控制程式架 構，而無須另外採購控制卡及控制軟體，如此一來，非但 不用耗費時間與金錢重新開發，亦可因產品成本大幅降低 ，而在市場上更具競爭力。顯見甲○○等實無抄襲程式之 行為。 (五)展昆公司X9雷射切割機之電腦程式與系爭電腦程式未有實質 相似： 1.本件就「量」方面來看，台科大鑑定報告書中提及有相同 或相似之程式（.cpp 與.h）一共只有8支，僅佔展昆公司 236程式（.cpp 與.h）之3.3﹪，如此比例之相似量，實 不足以判定為抄襲。其次，就「質」方面考量，皓上公司 一再主張其研發之「互動式『ON-LINE』連線型電腦系統 」、「CCD定位鏡頭及控制軟體」係使其產品成為市場翹 楚，獨步於紡織業市場之重要創作。換言之，「互動式『 ON-LINE』連線型電腦系統」、「CCD定位鏡頭及控制軟體 」之相關程式應該是展昆公司電腦程式之重要部分。然而 ，台科大鑑定報告書認定為相似之程式皆未涉及「互動式 『ON-LINE』連線型電腦系統」、「CDD定位鏡頭及控制軟 體」等較有價值之主要核心程式，而僅是週邊的輔助程式 ，是從「質」的方面來考量，展昆公司等顯無抄襲之行為 。 2.展昆公司之「X9雷射切割機」具有許多皓上公司所無之獨 創功能，此乃展昆公司程式碼數量多出皓上公司許多之原 因（於臺灣板橋地方法院檢察署偵查過程中，展昆公司提 出之程式碼數量達皓上公司程式碼數量之4 倍以上）。且 展昆公司之軟體程式某些部分功能不及於皓上公司軟體之 事實，亦足以證明無抄襲之行為。經查，展昆公司之程式 乃以電路板規格為基礎，從頭測試獨自開發，許多皓上公 司設想到並加以處理之程式，在展昆公司之程式中並未加 以著墨，按一般論理法則、經驗法則判斷，展昆公司實無 抄襲程式之可能。 3.台科大鑑定報告書關於線路圖、線路板部分之鑑定結果亦 顯示展昆公司未侵害皓上公司軟體著作權。台科大鑑定報 告書關於路線圖、線路板之比對結果認為因：(1)皓上自行 研發線路板、而展昆的線路板購自外國廠商。(2)兩方的線 路板外觀差異頗大，且皓上的線路板有4 塊，展昆的線路 板只有3 塊。故被上訴人未侵害上訴人之著作權，此部分 之鑑定結果固然值得贊同，但更值得注意的是，線路板不 同所代表之意義就是相關控制程式不同，因程式必須根據 線路板提供之驅動程式（函式庫）及規格來寫，不同的線 路板衍生之程式也必然不同。換言之，展昆公司之軟體根 本不可能是抄襲皓上公司軟體而來。 4.縱或，展昆公司「X9雷射切割機」之功能目的真係由皓上 公司機器組合而成，展昆公司亦未侵害皓上公司任何智慧 財產權。蓋皓上公司之機器已取得專利權，屬乃公開於大 眾之技術，無主張營業秘密保護之可能。且功能目的乃是 一種「構想」，非著作權法保護之「表達」。 5.又財團法人中國生產力中心之鑑定報告、智財局專利技術 報告已確認展昆公司未侵害皓上公司專利權。故即便功能 真有雷同之處，展昆公司亦無侵害皓上公司智慧財產權。 (六)甲○○不構成著作權之侵害： 本件縱或認為甲○○真有抄襲使用系爭電腦程式之行為，依 皓上公司主張之台科大鑑定報告內容所載，亦僅有8 支程式 涉及類似可能。然皓上公司系爭程式本為甲○○所撰寫，故 縱或甲○○在為展昆公司設計新程式時，因一時疏忽而在極 少數非核心內容之程式使用類似之慣用表達方式，依其所利 用之質量及其在整個著作所占之比例來判斷，甲○○亦應屬 著作權法第65條第1 項之合理使用，不構成著作財產權之侵 害等語置辯。 三、原審判決展昆公司、丙○○應連帶或展昆公司、甲○○應連 帶或丙○○、甲○○應連帶給付皓上公司1,929,396 元，及 均自95年2 月23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 。駁回皓上公司其餘之訴。皓上公司提起上訴，上訴聲明為 ：(一)原第一審判決不利於皓上公司部分廢棄。(二)上廢棄部分 ，展昆公司、丙○○、甲○○應再連帶給付皓上公司380,61 4 元；禁止展昆公司、丙○○、甲○○(1)自行或委託、授權 他人製造、為販賣之要約、販賣、使用或為上述目的而進口 如原證一所示型號為「X9雷射切割機」物品之行為(2)自行或 委託、授權他人以任何方式廣告、促銷上述(1)項之產品；展 昆公司、丙○○、甲○○應連帶負擔費用將附件所示之道歉 啟事，分別以長14公分、寬5公分；長13.8公分、寬4.6公分 ；長9.2公分、寬4.5公分之篇幅登載於中國時報、聯合報及 自由時報北市版第一版報頭下1 日。(三)如第二、三項聲明受 有利判決，皓上公司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展昆公司、 丙○○、甲○○提起上訴，上訴聲明為：(一)原判決不利於展 昆公司、丙○○、甲○○之部分廢棄。(二)上廢棄部分，皓上 公司在第一審之訴駁回。皓上公司答辯聲明：上訴駁回。展 昆公司、丙○○、甲○○之答辯聲明為：上訴駁回。 四、本件不爭執事項： (一)皓上公司就其型號E2、E22雷射切割機自動控制程式之電腦 軟體有著作權。 (二)甲○○自82年9 月20日起至94年2月4日止，任職皓上公司擔 任研發工程師乙職，負責電腦程式編寫與硬體維修等業務。 系爭雷射自動切割裝置相關電腦程式著作係由甲○○負責研 發。 (三)丙○○前曾任職皓上公司，於88年6 月間離職。嗣展昆公司 於93年4 月26日經核准設立，丙○○並為法定代表人。甲○ ○並於94年10月間加入展昆公司為股東。 五、本件爭點： (一)皓上公司對系爭電腦程式及線路圖，是否有採取合理保密措 施而為其營業秘密？ (二)展昆公司等所販售X9雷射切割機之電腦程式，是否有侵害皓 上公司之系爭著作權？ 六、按營業秘密法第2 條規定：「本法所稱營業秘密，係指方法 、技術、製程、配方、程式、設計或其他可用於生產、銷售 或經營之資訊，而符合左列要件者：一非一般涉及該類資訊 之人所知者。二因其秘密性而具有實際或潛在之經濟價值者 。三所有人已採取合理之保密措施者。」。故營業祕密受保 護之要件必須是(一)可用於生產、銷售或經營上之資訊。(二)具 有祕密性。(三)非一般涉及該類資訊之人所知。(四)因其祕密性 而具有實際或潛在之經濟價值。(五)所有人已採取合理之保密 措施。 (一)皓上公司提出甲○○立具之切結書、與訴外人百齡達有限公 司經銷合約、電子郵件乙件，主張該公司之電腦程式、線路 圖及最適相關零組件及供應商資料為受營業秘密法保護之資 訊。惟查，甲○○立具之切結書內容係以：「立切結書人甲 ○○服務貴公司期間，無論因日常工作、接受訓練、奉派實 習而獲悉之業務資料、市場銷售、研究發展有關之文件資料 圖書等機密，保證在在職期間及離職後均不外洩公司以外及 公司內無關之人員，此外在職期間因工作而獲得之研究發明 結果、資料文獻及各種軟硬體設計內容等其所有權，概屬公 司所有，本人絕無異議……」（原審卷(一)第35頁），前開切 結書係約定甲○○於職務上所獲悉之業務資料、研究結果等 不得洩漏予第三人，係要求員工遵守保密義務之概括約定， 並非針對系爭電腦程式及線路圖及最適相關零組件及供應商 資料為合理之保密措施。 (二)次查，皓上公司與訴外人百齡達有限公司間經銷合約於第5 條第5 項約定：「有關如上之機型銷售，甲方（按指百齡達 有限公司）不得銷售同款式、同功能之其他廠家產品，以確 保雙方合作之誠意，並維護乙方所提供技術改良＆軟體更新 之機密。」（原審卷(一)第44至45頁），係約定訴外人百齡達 有限公司不得銷售同款式、同功能之其他廠商產品，並非就 系爭電腦程式及線路圖為合理之保密措施。 (三)又查，皓上公司提出電子郵件乙件，稱甲○○自公司離職後 ，隨即與當時仍為該公司經銷商之訴外人阮士昇共同拜訪香 港科藝公司等之供應商（原審卷(一)第8、46頁）。該電子郵 件內容略以：「Did you find the date that Mr. Wang visit A&P?」、「They visit us in 21 Feb.」，前開內容 不能證明皓上公司就系爭電腦程式線路圖及最適相關零組件 及供應商資料為合理保護措施。 (四)再查，甲○○於交接文件上首行記載「以下位於Win2000 電 腦login：Administrator password：hs9888」（原審卷(二) 第109頁至反面），應係針對特定電腦之登入密碼。然查， 皓上公司於原審欲提供鑑定之原始碼E2GHVP10rt、 E2VP354rt，係存放於未設密碼之P4 XP laser電腦（原審卷 (一)第101頁、本院卷第109至111頁）。故不能僅以交接文件 上記載之密碼，遽以推論系爭電腦程式、線路圖及最適相關 零組件及供應商資料設有合理保護措施。 (五)綜上，皓上公司未立證證明其就系爭電腦程式、線路圖及最 適相關零組件及供應商資料，有採取合理保護措施，揆諸首 開法條規定，不能認系爭電腦程式、線路圖及最適相關零組 件及供應商資料為營業秘密法所稱之營業秘密。從而，皓上 公司主張依據營業秘密法第11條、第12條規定，請求排除及 防止侵害，並請求展昆公司、丙○○、甲○○連帶負損害賠 償責任，為無理由。 七、按侵害著作權，認定抄襲之要件有二，即(一)接觸，(二)實質相 似。主張他人之著作係抄襲其著作者，應舉證證明該他人曾 接觸被抄襲之著作，構成二著作實質相似。最高法院81年台 上字第3063號判決意旨參照。且抄襲並非必然全部照抄，僅 抄襲一部亦屬侵害他人之著作權。 (一)兩造不爭執皓上公司就其型號E2、E22雷射切割機自動控制 程式之電腦軟體有著作權。甲○○自82年9月20日起至94 年 2月4日止，任職於皓上公司擔任研發工程師乙職，負責電腦 程式編寫與硬體維修等業務。系爭雷射自動切割裝置相關電 腦程式著作係由甲○○負責研發，為兩造所不爭執，故甲○ ○有接觸皓上公司系爭電腦程式著作，可以認定。 (二)皓上公司主張展昆公司等販售X9雷射切割機之電腦程式侵害 皓上公司之著作權，兩造同意由國立臺灣科技大學專利鑑定 與軟體認證諮詢中心就「雷射切割機之自動控制電腦軟體、 線路及功能」為鑑定（原審卷(一)第100 頁）。前開鑑定報告 書鑑定過程與結果記載略以： 1.電腦軟體部分：依據皓上公司檔案匣E2GHVP10RT內的程式 與展昆公司的程式，程式中有相同或相似之處，分成四大 類：(1)兩個程式元件明顯完全相同，共有4項；(2)兩個程 式元件似乎不盡相同，卻實質相同，共有4項；(3)兩個程 式元件明顯部分相同，共有2項。 2.線路圖、線路板部分：比對皓上公司和展昆公司的幾個線 路板後，認為展昆公司不致侵害皓上公司的著作權，理由 為：(1)皓上公司自行研發線路板，而展昆的線路介面板購 自國外的廠商。(2)兩方的線路板外觀差異頗大，且皓上公 司的線路板共有4塊，展昆公司的線路板只有3塊。 3.功能部分：藉著展昆公司與皓上公司的實機操作，並參考 展昆公司的「X9雷射切割機操作手冊」、皓上公司的「雷 射商標切割機LaserK2使用操作說明書」、「雷射刺繡切 割機HS-E2-E2G使用操作說明書」、「雷射刺繡切割機 HS-E2E-01使用操作說明書」及HS-E2-E2Z的程式，而完成 此部分之鑑定，展昆公司X9機器所展示之功能除商標模式 狀態並未真正完成，而無從比較之外，其餘13個功能皆為 皓上公司之功能所涵蓋。X9與E2系列之功能相似度甚高。 以整體之角度判斷，X9係由E2及K2之功能合併而成之可能 性極大。 有臺灣科技大學95年7 月27日研發建字第2430號、電資建字 第0086號、專軟建字第S004號雷射切割機之自動控制電腦軟 體、線路及功能鑑定報告書可稽（外放）。 (三)本件實施鑑定之鑑定委員林彥君證稱略以：本件鑑定以前曾 做過其他程式抄襲之鑑定，程式抄襲鑑定並沒有一定的技術 或標準加以認定，本件係以比較兩造原始碼的方式來鑑定等 語（原審卷(二)第349至350頁）。且查，展昆公司曾將本件鑑 定報告書送交財團法人中華工商研究院中山院提供意見，據 提供意見書之吳宜純於原法院96年度訴字第489號違反著作 權等刑事案件中證稱略以：有關著作權範圍之界定並無公認 之機關可以鑑定，如果沒有根據證明是習用程式，必須請著 作人說明，並以資料的蒐集及其他相關專業人是綜合討論的 結果作判斷等語。有該案刑事判決在卷可稽（本院卷第88頁 反面）。由上可知，抄襲著作之鑑定流程既無公認之標準， 從而，尚難認本案鑑定過程有瑕疵，前開鑑定報告結果，可 以採信。 (四)末查，丙○○共同意圖銷售而擅自以重製之方式侵害他人之 著作財產權，經判決處有期徒刑拾月，減為有期徒刑伍月， 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參佰元即新台幣玖佰元折算壹日。甲○ ○共同意圖銷售而擅自以重製之方式侵害他人之著作財產權 ，經判決處有期徒刑壹年，減為有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 ，以銀元參佰元即新台幣玖佰元折算壹日。展昆公司其代表 人及受雇人因執行業務，犯共同意圖銷售而擅自以重製之方 法侵害他人之著作財產權之罪，科罰金新台幣肆拾萬元，減 為罰金新台幣貳拾萬元，有本院97年度上訴字第809 號刑事 判決可按，亦足認展昆公司等侵害皓上公司著作財產權是實 。 (五)綜上，甲○○有接觸皓上公司系爭電腦程式著作，展昆公司 之X9雷射切割機電腦程式與系爭電腦程式有實質相似，從而 ，展昆公司等有抄襲皓上公司系爭電腦程式著作，可以認定 。皓上公司主張展昆公司等侵害其著作權，應負損害賠償責 任，為有理由。 八、展昆公司等之下列抗辯，為不可採： (一)查本件實施鑑定之林彥君教授因初次接觸系爭電腦程式，乃 向皓上公司詢問哪些程式較可能發生抄襲情事，並據以進行 比對，據鑑定人林彥君證述明確在卷（原審卷(二)第350頁） 。次查，鑑定報告書就系爭電腦程式與展昆公司X9雷射切割 機之電腦程式、線路圖、線路板是否有侵害皓上公司著作權 部分，係獨立就程式建構之選擇、程式之修改、程式編排之 之順序等項目，為比對鑑定，並就其中線路圖、線路板部分 認定無侵害皓上公司之著作權，為有利於展昆公司之鑑定結 果。展昆公司等辯稱實施鑑定之林彥君教授於鑑定過程多次 與皓上公司法定代理人接觸，受皓上公司影響，致鑑定內容 有偏頗不公之情形等語，為不可採。 (二)次查： 1.兩造所提供鑑定標的之程式並非全部均由程式開發人員所 撰寫，其中部分利用外購程式、公用程式庫、或依據電腦 書籍內所附之範例光碟之程式加以修改或直接引用，此為 兩造所不爭執。而所謂外購程式及公用程式，係指系統或 軟體廠商，針對某特定功能，以程式語言將該功能撰寫成 為一套通用之程式，供有需要撰寫該功能程式之人，無需 自行撰寫，即可將之直接引用或修改後使用，且電腦書籍 內所附之範例光碟之程式亦同，此部分程式本非引用人所 原始獨立創作完成之著作物，且該等程式任何人皆得引用 ，本即不受著作權法之保護，固難認可將該部分程式作為 判斷是否有侵害他人著作權之標的，且基於必要場景原則 （Scenes a Faire），判斷是否侵害著作權時，固須將基 於硬體標準（Hardware Standard）、軟體標準（ Software Standard）、電腦製造廠商設計標準（ Computer manufactures' Design Standard）、電腦程式 使用者之商業上習慣（Target Industry Practice）及電 腦軟體工業在設計程式時之習慣（Computer Industry Programming Practices）所形成之共同部分加以剔除， 並應刪除程式中擷自公共所有之成份。惟判斷著作權侵害 之要件有二，一為被告是否曾接觸著作權人之著作，二為 被告之著作與著作權人之著作是否實質相似，且抄襲並非 必然全部照抄，僅抄襲一部亦屬侵害他人之著作財產權， 詳前理由七所述。 2.依鑑定報告，除認定展昆公司之X9雷設切割機電腦程式中 之Serialize、Getcount、Draw、M─OBJECT及OnRadio1、 2等公用程式或系統自動產生、命名之程式碼，與皓上公 司前開著作程式實質相似外，尚另有展昆公司的類別 CPatVect之函式Get Degree及檔案PatDib.cpp中之 GetType函式，與皓上公司類別CPltManage.cpp之函式ddd 及檔案DibManage.cpp中之函式GetDegree，二者之元件明 顯完全相同；展昆公司檔案Vect.cpp中之函示 SearchColor（void）及檔案DibSect.h中的Cdib Sect類 別，與皓上公司檔案PLT.cpp中之函示GetPltColor（）與 檔案DibCut.h中的CdibCut類別，程式元件似乎不盡相同 ，卻實質相同；展昆公司PatDib.cpp檔案中的CPatDib（ void）函式、檔案grup.cpp中的Rotate 90（int height ）函式、SearchingHomeThread.cpp檔案中的ThreadFunc （LPVOID p）函示、Vect.cpp檔案中的ExColor函示、檔 案Vect.cpp中的函示bool CVect：：LoadPlt（ CStringfilename,bool bSort）與皓上公司檔案 DibManage中之CDibManage（）函式、PLTObj. cpp中之 Clockwise（int cy）函示、檔案Thread Home,cpp中的 ThreadFunc（LPVOIDp）函式、檔案PLT.cpp中的 ExchangeColor函示、檔案PLT.cpp中的函式BOOL CPLT： ：Load（CString FileName），兩個程式元件明顯部分相 同；展昆公司檔案PatVect.cpp中的函示BoolCPatVe ct： ：Pre-Motion（boolbSPpwer,int power）及檔案 Group.cpp中的函示CPoint CGrup：：Show（CDC*lpdc, doublescale, CPoint ptBase,LPCOLORREF lpcol），與 皓上公司檔案PltManage.cpp中的函式BOOLCPltManage： ：SetArray（）與檔案PLTObj.cpp中的函示voidCPLTObj ：：DrawObject（BOOL bFirst, CDC*pDC,doublescale,CPointp,double fttx,doubleftty,CPoint ftts,doublepx），兩個程式元 件似乎不同，卻有部分實質相同，則扣除上開公用程式或 系統自動產生、命名之程式碼外，展昆公司之X9雷射切割 機電腦程式與皓上公司著作程式仍有實質相似部分，則鑑 定報告認定抄襲系爭電腦程式著作之情事，即無違誤。 3.綜上，展昆公司等辯稱鑑定報告書除了多處誤解其程式設 計用意外，竟將數學公式、因邏輯效率因素僅有之表達方 法、配合Visual C++ (簡稱VC++)軟體標準、配合PLT檔讀 取標準規格、配合微軟公司提供之標準範例、一般程式設 計師之習慣用法等屬於自然構想，或不受著作權保護之應 予排除部分加以比對，並進而鑑定為相同或相似，其鑑定 過程顯然已違反電腦程式著作侵權判斷之準則，該鑑定報 告不足採信等語，為不可採。 (三)再查： 1.本件鑑定結果，認展昆公司所販售之X9雷射切割機之電腦 程式與皓上公司系爭電腦程式著作，既屬實質相似。且抄 襲並非必然全部照抄，僅抄襲一部亦屬侵害他人之著作財 產權，詳前述理由七，是自不得僅以「量」的方面，即謂 並無侵害著作權之情事。 2.皓上公司之E2、E22型號雷射自動切割機之規格包括CO2雷 射源、冷卻方式、驅動系統、切割面積、切割速度及影像 攝取功能，其中CCD套件需另購，此有皓上公司E2、E22之 型錄可憑。其中鑑定報告所鑑定之程式，皓上公司關於「 位移設定」功能之程式，係皓上公司基於便利使用者之考 量所為之設計，並利用粗調、微調的觀念，調整出精確位 置，為皓上公司研發過程中的心血結晶之一；另「線段切 割」功能，為皓上公司研發改良後所得，足見上開程式均 屬系爭程式著作之重要程式。展昆公司雖抗辯：「互動式 『ON-LINE』連線型電腦系統」、「CCD定位鏡頭及控制軟 體」之相關程式始為系爭電腦程式著作之主要核心程式， 其餘部分僅屬週邊輔助程式，尚難採信。而判斷著作權侵 害之要件為是否曾接觸著作權人之著作，及是否實質相似 ，且抄襲一部亦屬侵害他人之著作財產權，有如前述，甲 ○○與皓上公司系爭電腦著作程式既有實質接觸之情形， 本件經臺灣科技大學鑑定結果，認展昆公司之X9雷射切割 機之電腦程式與皓上公司系爭電腦程式著作，有相同或實 質相似之處，又展昆公司X9雷射切割機之功能與皓上公司 E2系列雷射切割機之功能相似度甚高，以整體之角度判斷 ，展昆公司之X9雷射切割機係由皓上公司之E2及K2雷射切 割機之功能合併而成之可能性極大，亦有鑑定報告可稽。 則丙○○、甲○○顯係將皓上公司E2雷射切割機之控制程 式運用於展昆公司X9雷射切割機。 3.綜上，展昆公司等抗辯鑑定報告書認定為相似之程式，僅 是週邊的輔助程式，是從「質」的方面來考量，顯無抄襲 之行為云云，不足採取。 (四)末查，皓上公司之系爭電腦程式著作，雖係甲○○於受雇皓 上公司期間負責研發所撰寫，但該程式著作具有相當複雜性 與困難度，且為皓上公司極重要營業資產，自非受雇人於僱 用期間所習得之一般知識、經驗、技能，且甲○○亦係任職 皓上公司期間始獲得與皓上公司系爭電腦程式著作有關之知 識、經驗、技能，自不得於離職後撰寫系爭電腦程式著作實 質相似之程式，主張為獨立之創作。又皓上公司與展昆公司 均係將系爭電腦程式用於製造雷射切割機以販售，係為商業 目的而使用，依一般社會經驗，展昆公司利用結果對皓上公 司系爭電腦程式著作於潛在市場與現在價值之影響匪小，展 昆公司等抗辯渠等係依著作權法第65條第1 項之規定合理使 用系爭著作，不構成著作財產權之侵害云云，不足採取。 九、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著作財產權者，負損害賠償 責任；又前項損害賠償，被害人得依左列規定擇一請求︰(一) 依民法第216 條規定請求。但被害人不能證明其損害時，得 以其行使權利依通常情形可得預期之利益，減除被侵害後行 使同一權利所得利益之差額，為其所受損害。(二)請求侵害人 因侵害行為所得之利益。但侵害人不能證明其成本或必要費 用時，以其侵害行為所得之全部收入，為其所得利益。著作 權法第88條第1項前段、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查展昆公司於 95年度計銷售X9雷射切割機計10台，銷售總額為9,646,982 元，據展昆公司於原法院96年全字第49號假處分事件陳報明 確，並有陳報狀影本1 份在卷可憑。依95年度營利事業同業 利潤標準，報稅類別「2542-11紡織機械製造」淨利率為10% ，展昆公司95年度之淨利率應為964,698 元（元以下四捨五 入），則自94年9 月間第一次展出X9雷射切割機起至96年10 月16日原審言詞辯論終結之日止約2 年之銷售期間，可得之 銷售利益應為1,929,396 元（計算式：964698×2＝0000000 ）。是以，皓上公司依著作權法第88條第1 項、第2項第2款 規定，請求1,929,396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95年2月 23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利息，為有理由，應予 准許。逾前開應准許部分之請求，為無理由，應予駁回。皓 上公司主張展昆公司僅有機械硬體製作成本之支出，以同業 利潤標準為銷售利益之認定屬過低等語，尚非可採。 十、按著作權人或製版權人對於侵害其權利者，得請求排除之， 有侵害之虞者，得請求防止之。著作權法第84條第2 項定有 明文。皓上公司為系爭雷射自動切割機之電腦程式之著作權 人，為兩造所不爭執，是以，皓上公司有重製、散佈著作物 之專有權利。甲○○、丙○○未經皓上公司授權，抄襲系爭 電腦自動切割機之電腦程式，固應用於展昆公司之X9雷射切 割機為販賣，惟甲○○、丙○○係侵害系爭電腦程式之著作 權，系爭電腦程式得與X9雷射切割機互為分離。皓上公司請 求著作權侵害之防止與排除，應限於系爭電腦程式。惟查， 皓上公司請求禁止展昆公司等(一)不得自行或委託或授權他人 製造為販賣之要約、販賣、使用或為上述目的而進口原證一 所示型號為「X9雷射切割機」物品之行為；(二)自行或委託、 授權他人以任何方式廣告、促銷上述產品，係非針對系爭電 腦程式著作權之侵害排除，而係請求排除展昆公司等對於X9 雷射切割機之販賣行為，非屬侵害著作權之防止或排除之必 要方法，是以，皓上公司前開請求為無理由。 十一、按侵害著作人格權，負損害賠償責任。雖非財產上之損害 ，被害人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前項侵害，被害人並 得請求表示著作人之姓名或名稱、更正內容或為其他回復 名譽之適當處分。著作權法第85條定有明文。次按所謂侵 害著作人格權，係指：(一)未經著作人同意，擅自公開發表 著作人尚未公開發表之著作；(二)未經著作人同意，擅自於 著作人之著作原件或其重製物或於著作公開發表時，更改 著作人之本名、筆名或擅自具名；(三)未經著作人同意，擅 自更改著作之內容、形式及名目等情形，致損害著作人之 名譽者而言。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5 號判決意旨參照 。查展昆公司等固未經皓上公司同意，抄襲系爭電腦程式 應用於X9雷射切割機為販賣，惟查，展昆公司等並無更改 著作人之本名、筆名或擅自具名，或擅自更改著作內容致 損害皓上公司之名譽，揆諸前開說明，展昆公司等並未侵 害皓上公司著作人格權。是以，皓上公司請求展昆公司等 應連帶負擔費用將附件所示之道歉啟事，分別以長14公分 、寬5公分；長13.8公分、寬4.6公分；長9.2公分、寬4.5 公分之篇幅登載於中國時報、聯合報及自由時報北市版第 一版報頭下1日，為無理由。 十二、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著作財產權或製版權者， 負損害賠償責任。數人共同不法侵害者，連帶負賠償責任 。著作權法第88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因故意或過失，不 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數人共同不法侵 害他人之權利者，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再受僱人因執行 職務，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由僱用人與行為人連帶負 損害賠償責任。但選任受僱人及監督其職務之執行，已盡 相當之注意或縱加以相當之注意而仍不免發生損害者，僱 用人不負賠償責任。公司負責人對於公司業務之執行，如 有違反法令致他人受有損害時，對他人應與公司負連帶賠 償之責。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5條、第188條第1 項、公司法第23條亦有明文。查系爭雷射自動切割機之電 腦程式，係皓上公司享有著作權之著作，其有重製、散佈 著作物之專有權利，甲○○、丙○○未經皓上公司授權， 抄襲系爭電腦程式，自屬共同侵害皓上公司之著作財產權 。丙○○為展昆公司之負責人，展昆公司為甲○○之僱用 人，展昆公司均應分別與渠等負連帶賠償責任。從而，皓 上公司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5條、第188條第1 項、公司法第23條及著作權法第88條第1 項規定，請求請 求甲○○、丙○○連帶或展昆公司、丙○○連帶或展昆公 司、甲○○連帶給付，在1,929,396元及均自95年2月23日 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 許。又展昆公司雖依法應分別與甲○○、丙○○負連帶賠 償責任，惟渠等3 人間並無應負連帶賠償責任之法律明文 規定或約定，皓上公司請求展昆公司、丙○○、甲○○3 人連帶給付部分，於法無據，不應准許。 十三、綜上所述，原審判命展昆公司、丙○○、甲○○應兩兩分 別連帶給付皓上公司1,924,396 元本息，經核並無違誤。 兩造各就其敗訴部分上訴，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 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 十四、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未經援用之 舉證，經審酌核與本件判決結果不生影響，不再逐一論述 ，附此敘明。 十五、據上論結，本件兩造之上訴，均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 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98　　年　　1　 　月　　7　 　日 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吳謙仁 法 官 蘇瑞華 法 官 李瓊蔭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 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 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 書或第2項（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 中　　華　　民　　國　　98　　年　　1 　　月　　8 　　日 　　　　　　　　　　　　　　　書記官 王才生 附註： 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第2項）： 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 人或其他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 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為 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 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